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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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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前一天睡得晚,第二天自然起得就晚。

楚酒酒被叫起來的時候,一個勁的揉眼睛,如果不是楚紹撐著她,她能表演一個當場栽倒。

……

好不容易起來了,楚酒酒換完衣服,楚紹走進來,從衣櫃裏拿出兩塊錢,遞給楚酒酒。

“一塊錢給你買東西用,另外一塊是應急的,沒有特殊情況,就不許用。”

一塊錢已經很大方了,村裏小孩有的一年到頭都領不到零花錢,只有過年,大人會給他們幾分錢花,而條件好一點的小孩,每次也只是幾分一毛的給,拿著這一塊錢,楚酒酒自己沒感覺,但她已經算是這個村裏的白富美了。

楚酒酒把錢接過來,乖乖應下,然後被楚紹牽著,走出去和韓生義匯合。

韓生義不知道在他家門口等了多久,看見楚酒酒出來,他站直了身子。

揮手跟楚紹說再見,踏著清晨的陽光,楚酒酒和韓生義一起離開了青竹村。

現在還不到早上七點,太陽已經開始刺眼了,楚酒酒沒有鬥笠,只好盡量低下頭,有些路段有樹木,投下的陰影能遮陽,可有的路段只有農田,放眼望去全是平地,連個細竹竿都沒有。

打開自己帶的小竹筒,楚酒酒喝了兩口井水,繼續說道:“原來抓藥是用來做這個,那這些藥材,是不是都很貴?”

韓生義:“我抓的這些不貴。”

韓爺爺身上的病很多,但需要按月抓藥的,就只有這個風濕,而韓爺爺是來了青竹村以後,常年勞累、又不適應這裏的氣候,才得了這種病。黃大夫來給他看病,一開始開的方子更覆雜,只是後來為了照顧韓家的情況,把那些貴的藥材全都替換成了便宜的藥材,藥效雖然打了折扣,但最起碼,他們能負擔得起了。

楚酒酒喔了一聲,開始在心裏盤算,怎麽讓韓爺爺喝下她家項鏈泡過的神奇之水。

不管有沒有用,先試試再說嘛。要是真的有用,她就能幫韓生義省錢了。

兩人就這麽一邊聊一邊走,楚酒酒走得慢,韓生義遷就著她的步伐,等到鎮上,估計一個半小時都過去了。原本起個大早是為了少排隊,現在看來,排隊是免不了的了。

楚酒酒不知道這些,韓生義也沒告訴她,兩人繼續拖拖拉拉的前行,路過一片玉米地的時候,楚酒酒聽到一個女人的笑聲,小腦瓜跟探測儀一樣,刷的一下,就扭了過去。

玉米地的玉米桿已經長得很高了,但是葉子並不茂盛,當地種植玉米比較少,而且成熟的晚,將近十月才能收獲,現在稀稀拉拉的一大片,裏面要是有個人,外面也看得見。

就比如現在,楚酒酒很清楚的看到裏面有一男一女,女人正對著他們,男人則是背對,楚酒酒看到那個男人擡起手,用一種比較奇怪的方式摸了摸那個女人的辮子。

他摸的又慢又用力,而且中間還停留了一下,楚酒酒能感覺到很奇怪,但她不懂這是什麽意思,很自然的,她把頭轉過去,問韓生義:“生義哥,他倆幹嘛呢,那個男的為什麽要揪她辮子啊。”

韓生義:“……”

他年紀也不大,但是在這方面,他早熟一點,看出那兩人的關系,韓生義登時臉紅起來,他不說話,拉著楚酒酒的手,往前快走了好幾步,然後他才低聲說道:“那兩個人在處對象。”

楚酒酒仍然是一臉的疑惑,“處對象為什麽要揪辮子?為什麽要跑到玉米地裏去?”

韓生義:“……”

他怎麽知道,他又沒處過對象。

想了想,韓生義解釋道:“也許他們在害羞。”

楚酒酒更不明白了,“處對象為什麽要害羞,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嗎,耍流氓才需要害羞吧?”

韓生義一時語塞,“……也有可能。”

但是那個女人笑的很開心,不像是被耍流氓的樣子,估計人家還是在處對象。

楚酒酒還小,腦子裏沒有那根男女關系的弦,自然就對這種事情不怎麽關註,好奇過以後,就把它拋到腦後了。來到鎮上,楚酒酒先跟著韓生義一起去藥店,在中藥櫃臺排了半小時的隊,才終於輪到他們。

好在藥方裏的藥材都不稀有,什麽時候來,什麽時候都能買到,要不然,今天沒買到,明天他們還得來一次。

滿滿一大包中藥,用牛皮紙包好,這些是一個月的量。這些藥材不是用來熬藥湯的,而是做藥丸,一次熬一大鍋,晾涼以後搓成一小粒一小粒的藥丸,一次就夠一個月,用這種方法,可以省不少柴火,也省力氣和時間。

楚酒酒對搓藥丸躍躍欲試,本來這就是韓生義的活,見她這麽好奇,韓生義便答應,搓藥丸的時候也讓她幫忙。

出了藥店,韓生義問她還想去什麽地方,楚酒酒扯了扯他的袖子,說想去供銷社看看。

韓生義以為她是想買東西,沒想到,楚酒酒說的來看看,還真就是“看看”。

……

站在收肉蛋草藥的櫃臺不遠處,楚酒酒伸著脖子觀察每一個來櫃臺賣貨的人,大多數都是帶著雞蛋來的,一個雞蛋六分到八分錢,按個頭論價錢,有些人帶的雞蛋多,價錢還能稍微往上漲一漲。有人覺得太便宜了,想跟售貨員講講價,結果被售貨員噴的面子裏子都保不住,最後只能悻悻的離開。

雞蛋是供大於求,而草藥,就是供不應求了。

來賣草藥的都是住在大山裏的山民,青竹村雖然也靠山,但村民們都住在山腳下,對山裏的情況沒有那麽熟悉,而這些人,是在山上長大、又在山上娶妻生子,幾乎可以說,他們就是大山的一部分。

他們知道哪有草藥,哪些東西看似不起眼,實際價值千金,其他山民過來的時候大包小包,除了帶草藥,還帶來了不少山貨,有肉、有果子、還有皮毛和蛇幹,而有個山民,他就帶了一個臟兮兮的紅布,展開以後,售貨員都驚呆了,當場給了他二十塊。

楚酒酒站的遠,聽不見他們說的什麽,但那紅布裏裹著的東西,她看的清清楚楚,是一種她從沒見過的植物,好幾個大小差不多的根結連在一起,楚酒酒在心底給它起了個生動形象的名字。

——二十塊。

……

楚酒酒今天就是來偷師的,她準備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記下來,回家以後,再去山上找找,雖說找到的可能性不大,但萬一呢,萬一就找到了呢。

韓生義看出楚酒酒的意圖,不禁詢問道:“你想來賣東西嗎?”

楚酒酒點頭點的很痛快,她不覺得沒錢丟人,自然也就不會藏著掖著,“家裏沒錢,要花錢的地方還這麽多,楚紹每天上工特別累,我也不能天天閑著。”

韓生義:“挖草藥是體力活,也需要經驗,很辛苦。”

楚酒酒嘆氣,“我知道,所以我就是來看看嘛,以後碰上就碰上,碰不上也沒關系,總比碰上了,但我卻不認識,白白錯過要好。”

這倒是。

想了想,韓生義又問:“你想不想養雞?”

楚酒酒瞪大雙眼,“你能弄到雞?”

韓生義嗯了一聲,“如果你想養,我給你弄兩只來。”

如今的政策是,每家每戶只允許養兩只雞,多一個都不行,韓生義住在牛棚,肯定是不讓養,楚酒酒就沒這麽多限制了。

楚酒酒崇拜的看著韓生義,“我早就想養了,但是我不知道去哪裏弄,三嬸說等過了年,她回娘家幫我問問,這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,要是你現在就能弄到,那再過幾個月,就能吃上新鮮的蛋了!”

楚酒酒說的很興奮,而且她一直看著韓生義,雖然她沒明確的說出來,但看她的表情,韓生義就知道,她已經自動把未來的母雞當做他們兩人的共同財產了。

其實沒必要,就算她一個雞蛋都不給,韓生義也不會在意,但是,這話他不會說出來,他喜歡楚酒酒這副跟他不分你我的樣子。

又在供銷社待了一段時間,快十一點了,韓生義帶著楚酒酒離開這,站在國營飯店門口,楚酒酒面露糾結,“要在這裏吃飯嗎,好貴啊……”

上一次來這吃飯,楚酒酒點菜點出了氣吞山河的架勢,今天為錢所困的她,才明白那一天的自己有多奢侈。

如果可以,她真想再穿越一回,這一次,她絕對不會再點這麽多水煎包了。

楚酒酒一臉的猶豫,韓生義寬慰她道:“沒關系,我請你。”

楚酒酒眨眨眼睛,不用韓生義自己解釋,她就說了,“又是你奶奶給你的錢?”

這是當然,韓生義才多大,他的錢肯定都是大人給的,就跟楚酒酒一樣。

韓生義勾了勾唇,“奶奶還給了我糧票,是她讓我請你的。”

這回是真的,韓奶奶真的說過這話。

楚酒酒有點高興,還有點驕傲,“我就知道韓奶奶喜歡我。”

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她就看出來了!

韓奶奶:你是如此的普通,又如此的自信。

……

韓生義:“進去嗎?”

“等等,”楚酒酒又確認了一句,“你跟我一起吃?”

韓生義溫和的點了點頭。

這回楚酒酒不用催了,她進去的比韓生義還快,“快點快點,晚了就沒位置了!”

……

韓生義有糧票,這回總算圓上了楚酒酒的遺憾,她點了一碗油潑面,韓生義則點了一碗陽春面,都不貴,糧票也只用了四兩。

楚酒酒胃口小,吃了半碗就飽了,剩下的還得韓生義代勞,油潑面裏加了辣子,楚酒酒吃的時候感覺很爽,吃完以後才察覺到,嘴唇紅通通的,嗓子又熱又辣,她把自己帶的水都喝光了,又喝了韓生義的半碗面湯,這才把辣意壓下去。

拎著空竹筒出來的時候,才十一點半多一點,太陽掛在空中,曬得樹皮都是熱的,楚酒酒看著這天氣就犯愁,“水沒了,要不我們跑回去吧,不然我怕我渴死在路上。”

韓生義:“跑回去的話,可能等不到渴死,就先熱死在路上了。”

楚酒酒:“……”

現在又沒有賣礦泉水的,大家出門都是自帶水,實在不行,就找個公共廁所接洗手的自來水。然而這是一個小城鎮,根本沒有公共廁所。

幸好,韓生義見多識廣,“走,咱們去郵局。”

郵局在解放大街的西面,緊鄰大客車的始發點,本地沒有火車站,如果想坐火車,就得先坐這種紅色的鐵皮大客車,因為來這的人們都是要出遠門,所以郵局門口裝了兩個自來水龍頭,就是為了方便這些長途跋涉的人們。

楚酒酒還是第一回 來到郵局,水龍頭邊上或坐或站,都是背著大布包袱的人們,每一個身上,都沾著風塵仆仆的味道。

他們都是大人,有的還長得很兇悍,楚酒酒不敢靠近,韓生義便替她去接水,楚酒酒站在原地,四處亂看,發現來郵局辦事的人也不少。

有的是寄東西,有的是取東西,更多的是寄信和拍電報,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
楚酒酒漫不經心的掃視著整個郵局大廳,突然,她目光一凝,緊緊盯著剛從窗口邊上走出來的某個女人。

趙石榴?她怎麽也在這?

楚酒酒反應一秒,立刻跑到一邊的人堆裏,趙石榴沒看見她,從郵局走出來的時候,興高采烈,仿佛在地上撿了幾百塊錢,站在郵局門口,她拍拍自己的胸口,長舒了一口氣,才轉身離開。

楚酒酒看的奇怪,再想起前幾天,她一連兩天撞到趙石榴出村,難道她每天都往外跑,就是為了來郵局?

可她來一次就算了,為什麽要來這麽多次,而且還鬼鬼祟祟的?

楚酒酒想不明白,卻直覺這裏面有問題,正好,韓生義回來了,楚酒酒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他,韓生義沈默半晌,覺得她說的有道理。

“你想怎麽辦?”

楚酒酒歪頭看了一眼郵局裏面,然後扭頭,把韓生義手裏的牛皮紙包拿到了自己手裏,“我先進去,過一會兒時機到了,你再進去。”

韓生義:“……?”

就算他聰明,也不能只給這麽點提示吧。

韓生義還想再多要一點提示,然而楚酒酒說風就是雨,她已經跑進了郵局裏面,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,她已經換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。

“舅娘,舅娘你在哪呀……”

“嗚嗚嗚,我要找舅娘。”

醞釀的差不多了,楚酒酒爆哭出聲,“嗚哇——舅娘,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!”

韓生義:“……”

郵局裏烏央烏央的全是人,聽到楚酒酒哭的時候,已經有熱心人湊了上去,但不管她們問什麽,楚酒酒都只是哭著搖頭,一個字也沒說,直到一個戴著紅袖標的工作人員走過來。

“小同志,你遇到什麽麻煩了?不要哭,你說出來,我們都會幫助你的。”

這個工作人員穿著的確良的襯衫和西褲,三十來歲的面相,看著有些嚴厲、也有些可靠,楚酒酒抹了抹眼睛,哽咽道:“我找不到我舅娘了,她說她要來郵局辦事,讓我在藥店等著她,可是我等了好久,她都沒來接我,我只好來郵局找她,可是、可是……嗚嗚嗚我找不到……”

工作人員一聽,眉頭也皺了起來,這人山人海的,找個婦女談何容易,誰知道她去哪了,她想跟楚酒酒打聽更多的細節,而不等她問,楚酒酒已經比劃了起來。

“阿姨,你有沒有見過我舅娘,她梳著短頭發,個子不高,穿一套灰藍色的衣服。”

楚酒酒一面說著,一面左右環顧,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她,包括那些窗口裏的工作人員,楚酒酒抽了兩下鼻子,繼續說道:“她眉毛這裏,有一顆黑黑的痣……”

一說到這個特點,不少工作人員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,畢竟趙石榴一連來了六天,而且今天頂著郵局開門,就在這裏等著,隔三分鐘就要問一遍,她的匯款來了沒有,差點沒把工作人員煩死。

楚酒酒看見她們的表情變化,連忙趁熱打鐵,拋出了自己真正要打聽的事情。

“對了對了,她還說,她是來郵局辦、辦……辦……”

辦了半天,她都沒說出下一句,看起來十分苦惱的樣子,一個坐在窗口裏面的工作人員直起腰,搶答道:“辦匯款!”

楚酒酒楞住,而這時,離她最近的那個工作人員也開口道:“原來你要找的是張鳳娟同志,她在這待了一天,剛剛離開,你來晚了一步,她現在應該已經回藥店去找你了。”

聽到工作人員說的話,楚酒酒睜大雙眼,她以為自己聽錯了,連表情都忘了維持。

她目瞪口呆的指著自己的眉毛,“這,有顆痣,張鳳娟?”

工作人員不明白她的意思,“是啊,張鳳娟同志經常來,我記得她,沒錯,她就是這裏有顆痣。”

說到這,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楚酒酒,“怎麽,你的舅娘不是她嗎?”

楚酒酒過於震驚,一時之間,連自己該說什麽都忘了。

韓生義在門外聽了半天,眼看楚酒酒卡殼,他知道,時機已經到了。擠過人群,快步跑進去,韓生義喘了兩口氣,停在楚酒酒身邊。

“你去哪了,我找了你半天,舅娘已經回來了,快跟我一起回去,不然她要生氣了。”

韓生義用力捏著楚酒酒的手腕,感受到他的力度,楚酒酒扭過頭看著他,看清他的臉以後,楚酒酒才終於反應過來。

一秒把表情切換到怯懦與焦急,楚酒酒跟個兔子一樣,原地蹦了一下,“真、真的呀,快走快走!”

說完,不再管身邊的工作人員和圍觀群眾,她跟韓生義一前一後火速跑了出去,沒一會兒,這些人就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。

可憐見的,一聽舅娘要生氣,就跑的這麽快,看來這舅娘也不是啥好人啊。

唉。

……

不知道跑了多久,兩人停在一棵茂密的梧桐樹下,楚酒酒撐著樹幹,一邊呼呼的喘氣,一邊梳理亂糟糟的思緒,而越梳理,她的臉色越不好看。

韓生義一直在旁邊站著,他註視著楚酒酒的神情越來越陰沈,直到最後,她氣憤的一拍樹幹,“不要臉!”

“肯定是她冒充我太……我媽,領別人給我媽的匯款!”

好家夥,太生氣了,差點一個嘴瓢,就把實話說出去了。

楚酒酒氣的來回走動,連三十多度的高溫都不在乎了,擼起袖子,楚酒酒轉身就要往回走。

“不行,我這就回去,跟她問清楚!”

韓生義本來沒打算說話,他想等楚酒酒自己冷靜下來,顯然,她自己已經冷靜不了了,見她要走,韓生義連忙往前走了幾步,把她拽了回來。

“等等,”和楚酒酒對視,他率先說道:“你打算怎麽問她?”

楚酒酒:“當然是直接問!為什麽要冒充張鳳娟,為什麽要冒領張鳳娟的匯款!”

韓生義:“你有證據嗎?”

楚酒酒瞪大眼睛,“我都親眼看見了!”

韓生義:“那冒領的錢呢?收據呢?你親眼看見了,誰能證明你親眼看見了?”

楚酒酒張嘴就要說你能證明,然而話到喉嚨,她也察覺到了裏面的不妥之處。

她和韓生義都是小孩,沒人會聽小孩的話,再加上韓生義身份特殊,很多人都對他抱有偏見,如果趙石榴說他在說謊,很多人都會信。到時候不僅對付不了趙石榴,還會惹得自己和韓生義一身腥。

越想,楚酒酒越失落,也越明白,直接質問真不是一個好辦法。

沒證據都是次要的,最大的隱患是,她不知道那個匯款的人是誰。

楚紹已經跟她說過楚家現在的處境了,他蝸居在這個小山村裏,就是為了躲避外面的危險,趙石榴他們不知道拿了多久的匯款,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楚家的真實情況,如果她不管不顧的過去質問,萬一趙石榴拿這個當把柄,那事情可就嚴重了。

楚酒酒又急又氣,但這些顧慮,她連韓生義都不敢說,只能含糊的抱怨,“難道就這麽吃一個啞巴虧嗎?你也聽到了,那個阿姨說趙石榴經常去郵局,誰知道她都冒領多久了!”

韓生義撐著自己的膝蓋,他這麽彎下腰來,兩人的視線就持平了,望著楚酒酒的眼睛,他嗓音平和的說道:“辦法我們一起想,放心,沒有人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。”

楚酒酒抿了抿唇,終於勉為其難的點下頭,韓生義直起腰,伸出手,楚酒酒習慣性的把自己的手遞過去,兩人轉身,一起往青竹村的方向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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